此刻韩天远方到树下,屈膝踢去,蹴鞠向着第二排第十五枚彩球撞去。金牌从彩球飞出,眼看李子涵犹有数丈距离,他怎么也来不及了。韩天远不由舒了一口气,飞身去捞金牌。

    围观的少年们跟着叹气,五打一,其实心里期待李子涵赢的到更多,眼见他要失了这一令,都在鼓噪唏嘘。

    韩天远手指已经触到金牌,孰料奇峰突起,那金牌竟生生停了下坠,半路转了个弯,自己向李子涵飞去。韩天远不敢置信的半空那道若有若无的透明丝线,心里一沉。

    李子涵有个nV师傅,江湖绰号”云里燕”,天蚕丝乃是其独门绝技。云里燕最宠Ai子涵,她的成名绝技“袖里xia0huN”被李子涵学了个十足十。不过,恐怕云里燕当初教徒弟时,也没想过李子涵会把这手袖里xia0huN用在追媳妇上。

    李子涵在一片叫好声中,高举金牌,深深看向希儿,朗声接令:“小生的下联是,《尧生日,星耀破春晓,聚日月齐明》。”

    nV良为娘,nV家为家,nV子为好。那日巧娘与希儿说起她的亲事,既担心又期盼,语重心长,言说,nV儿家出嫁乃是归家,有了夫家有了子nV,这个好字才算是真的好。希儿当时听了不以为然,却妙手偶得了这个上联,其实,对未来心底也暗暗期盼的。

    日尧为晓,日生为星,日月为明。李子涵日日被先生提点着光复河山,抚治九州,自是将尧舜禹汤,历代贤王时时记在心上。又因为那日暗探们访出幕家小姐闺名,子涵哪一日不口头心头念上几回。此刻不经意的一答,江山与美人,便把心中藏得最深的两个念头露了出来,却不知道,到底是念江山多些,还是念美人多些。

    这下联别人还不觉如何,希儿心头一跳,竟暗含自己闺名,这人,是如何知道的?他,还知道了什么?他知道便罢了,这当众暗喻,是什么意思?隔着无数人海,希儿看向李子涵,视线一碰,竟都轻轻一震。希儿忽的明了那人眼里的火热与情谊,不由得心乱如麻,又烦躁又喜欢。想到别扭处,在薄纱下咬住唇,瞪了李子涵一眼。

    李子涵借令传情,眉目示意,心里正忐忑呢,痴痴地看着伊人,孰料竟被瞪了一眼,这一眼,把他半边身子都瞪麻了,心砰砰乱跳。小妮子懂我心意?这是怪我鲁莽?还是对我有意?颠三倒四,胡思乱想,他哪知道少nV心事最费疑猜,希儿隐隐察觉自己的心意,又怪他扰乱心绪,竟生出刁难之意。

    “李世兄身手真是了得!”希儿赞道。她只赞身手,却不赞接令接的巧妙,此中玄机,一百个人恐怕一百零一个也不知为什么。

    可怜李子涵,杀进杀出,总算从李公子变成了李世兄。

    “这最后一令乃是天字一号令,乃是一首词谜,《下珠帘焚香去卜卦,问苍天侬的人儿落在谁家?恨玉郎全无一点真心话。yu罢不能罢,吾把口来压。论文字交情不差,染成皂难讲一句清白话。分明一对好鸳鸯却被刀割下,抛得奴力尽手又乏。细思量口与心俱是假。》。李世兄可不要掉以轻心,连中五魁才是好呢!”

    幕瑾几个接连失利,不由锐气尽失,第五局勉力支持,却各自为政。李子涵挟威而来,势如破竹。狭路相逢勇者必胜,气势一低一高,岂可同日而语,纵是不懂蹴鞠的幼儿,也能猜出谁要赢了。

    这番龙争虎斗引得主桌那边的长辈们,也踱至一旁观看。

    王谦伯看着两个傻儿子又被系成一对呆鹌鹑,不由叹了口气,冲着李弘量说道,“子涵侄儿赢了,你这家伙一身骨头没哪b我出息,偏这儿子养得好,也不知你怎么调教的!”

    李弘量嘿嘿一下,心说道,怎么调教的,倾半国之力有人费心调教,再教不出来,那明德老皇帝要气的从地底爬出来了!心里又叹了一口气,你也别羡慕,我还窝心呢,那是我儿子么,那是祖宗!

    王谦伯又冲韩澄说话,“韩老弟,你外甥nV这迷,你听过没?”

    韩澄也心里不痛苦,眼见今天李家小子拿了头彩,自己儿子生生当了绿叶,也不知天远与希儿这丫头的事,会不会没谱。见王谦伯问话,没好气的说道,“王兄好歹也用用脑子,两个肩膀扛着大头,不能光想着吃饭。”

    王谦伯被他噎的一梗,脸红脖子粗,气的胡子都翘起来,我说什么了我,我就问问你听没听过,怎么就跟踩了你尾巴似的。腹诽半天,冷哼一声,“我的脑子就是不用也b你好使。”说完低头思寻。

    是了,这词,第一句“下”去掉“卜”就是“一”;第二句“天”落下了“人”就是“二”字;第三句“玉”“无一点”是“三”;第四句繁T“罢”去掉“能”是“四”;第五句“吾”去了口是“五”;第六句即从“文”和“交”

    析出“六”;第七句“皂”去“白”是“七”;第八句“分”割了下部是“八”;

    第九句“抛”得力尽,又去了手,乃是个“九”;第十句“思”去了“口”和“心”是“十”。

    这谜底,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