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谦伯猜出谜底,挑衅的看了眼韩澄,此老虽上了年纪却一贯的有些孩子气,盼着韩澄答话,好炫耀炫耀。

    韩澄哪里理会他,往蹴鞠场中望去,此刻大局已定,李子涵一记漂亮的鹞子翻身,又从韩天远手里夺了金牌。饶是韩天远好脾气,也恼恨他起来。

    “百万军中卷白旗,天下归心少人提。

    秦王怒斩余元帅,詈竖子言去人欺。

    吾阅青史常掩口,辛苦无g夜自讥。

    雷劈金龙横腰斩,分筋哪用钢刀袭。

    恩仇常在人长空,千载终须一撇离。”

    李子涵手持金牌,凌空连纵,一步一句诗,十步之后,落在希儿跟前。将金牌奉上,“得小姐吉言,子涵幸不辱命!”

    在叫好声中,慕静哈哈大笑,“李贤侄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古有曹子建七步成诗,今有李子涵十步猜谜,文坛佳话啊,哈哈,贤侄,这可让我主人奖你什么好呢,来来来,我们都回去敬几个后生子几杯!”说罢,亲自上前挽了李子涵的手,yu拉他回席。

    李子涵却单膝跪地,“谢伯父盛情,伯父说到奖励,子涵确有所求!”

    慕静不意他有此举,吃了一惊,倒笑了,“子涵起来说话,不知贤侄所求为何?”

    “子涵想求幕府红莲一朵,早晚供奉,佐墨添香!”这一声斩钉截铁,大有金石之声,因为紧张,少年的尾音还有点颤。

    众人的视线均落在希儿身上,风姿卓越的少nV盈盈玉立,正如一只新荷。雾寰云鬓,覆盖丽容的薄纱正被一朵红莲压住。没有人说话,可所有人都隐约猜出,李子涵,所求红莲,怕是此红莲非彼红莲。

    慕静为难的打个哈哈,看看自己的nV儿。希儿心里喜悦,上前抱住慕静的胳膊,小nV儿姿态十足,娇憨充愣道:“李世兄所求倒也不难,只是那池子里的红莲要清晨采来,才是好哩。待明朝我让人送去府上好了!”

    这正是,人算哪如天算,姻缘自有因缘。是冤家早晚聚首,参离别盛宴飞英。

    痴爹娘白费心肠,大舅公空生欢喜。施手段花落谁家,风云起李氏门庭。

    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从梅花岭下来,一路向东都是官道,走上三五里,就是赫赫有名的曲江。这条河是运河的支道,可惜,它的有名却不是因为这个。河两岸,一座挨着一座的秦楼楚馆,河面上,一艘挤着一艘的画舫花船。故此,曲江还有个别名,唤作“小秦淮”,只此便知,曲江风月之胜。

    燕修龄站在一座看起来最为疏朗雅致的院子前,兴奋盎然的抬头,瞧楼上挂的灯笼,羊角灯上糊着“红袖招”三个字,也不知请哪个风流才子写的,透着一GU子放浪形骸。

    小厮飞白苦着一张脸,跟在他后头,看到“红袖招”三个字,脸都绿了。

    “我说,飞白啊,你这可不好,咱们好容易到了扬州,怎么能不领略领略什么叫扬州梦,什么叫薄幸名呢?”

    “少爷,问题是,老爷让小的出来,是跟你去幕府赴宴的!老爷可没说让咱们领略什么扬州梦薄幸名!”

    “我来问你,幕府飞英宴写的是什么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