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日子,他一个劲往外跑,一天不住家,姒鲤没管也不多问,只让他带好护卫,花销也尽够。居然没骂他脑残,也没骂夏八娘狐狸精,真是奇哉怪哉。以姒鲤对夏八娘的嫌弃,他又如此殷勤,没道理不骂两句。
想什么来什么,姒鲤跟前的侍女来了:“娘子着小郎过去呢,有好事说与小郎。”
好事?姜晏深表怀疑,上回的好事——夜半美人香还历历在目。
“阿娘那还有谁?”
“公主正与娘子说小郎成亲的事。”小侍女捂嘴笑。
成亲啊……姜晏擦擦手,由着阿喜将自己拾掇一番,收拾干净,喷点花露,带着何十七一道去姒鲤院里。
上午日头渐盛,走不了几步便觉得身上透着汗意。这个时代没有遮阳帽、没有太阳镜、没有防晒霜、还没有空调,夏季实苦。不幸中的万幸是投身到世家贵族,有冰窖放置存冰用,否则这日子没法过了。
还有何十七打着伞走在一旁,为姜晏遮住一方阴凉。人家受苦我享福这种事,姜晏不习惯,享受归享受,心下不安依旧,要是说一句别做了吧,对方一定回你这是他该做的。只能忐忑而心虚的享用着。
一到姒鲤跟前,姜晏便发现她今天心情很好很好,眼角眉梢,抬手昂首间无一不是喜气。
因为儿子成亲的事?
不可能。
才一进门,姒鲤就朝他招手。
“你阿嫂为你成亲之事劳心劳力,人都忙瘦了,还不快滚来谢她。”
难怪最近鲜少在姒鲤处见到姒弥,姜晏忙着套路夏八娘,没留心这事。这会儿见她跪坐在姒鲤下首,似是比之前瘦了些许。
“多谢阿嫂,阿嫂憔悴了。”
姒弥道,为姑母分忧,是她该做的,且成亲是一生一次的人生大事,自该隆重一些。
姒鲤指着姜晏说道:“还不都是为你操劳。你倒是成天跟花蝴蝶似的窜来窜去。”
“阿娘……”
“怎么,我说的不对?”
“蝴蝶是飞来飞去的,老鼠才窜。”
姒弥与边上的侍女们皆笑起来。
姒鲤抬手做打人状:“混小子。”
姜晏不躲不藏,把整个人凑到他娘跟前,英勇无畏,任由她轻拍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