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上回的大洪灾,就有人说是那条黑龙在发怒…

    在溶洞里的那几日,沈萤儿没少听大伙儿闲来无事谈论这些。

    她只将那些当做笑话来听,眼下,她穿过了村子,就站在泾河边,望着河对岸通往镇子的大路,却犯起了愁。

    为啥?

    因为泾河上那座连接村子和镇子的木桥不见了!

    应是被上回的大水给冲垮了,两岸仅留下几根粗木桩子。

    这可怎么去对面?

    要是有船就好了……

    刚这么想着,果真从上游过来一条船。

    沈萤儿看到了希望,赶紧往那边靠近过去……

    ……

    撑船的老汉戴着斗笠,手里拿着长竹篙,掀动浪花声声。

    在他身旁的船头甲板上,一个穿着白色衣裳的小身影盘膝而坐。

    小船在水里晃晃悠悠,可他那小身板却坐得端正,不管耳畔水花如何哗哗作响,也不管头顶飞鸟掠过,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双手捧着的那本书上,小小的侧脸紧绷着,专注而沉浸。

    惹得那撑船的老汉不时偷瞟几眼。

    老汉想到了家里的孙子,也跟这孩子差不多大,刚断奈没多久,走路还要人抱,吃饭也要人喂,一不高兴就往地上打滚哭闹。

    再看人家这孩子,啧啧,老汉眼里都是稀罕。

    老汉这边分了神,船不知撞上水下的啥东西,船身猛烈一震。

    便听耳边‘噗通’一声水响,竟是那孩子掉到了水里。

    “不好啦,小公子栽水里去啦!”

    老汉的叫声惊动了船尾那个负手而立的黑衣男人。

    他收回远眺的目光,转过身来,疏淡的眉眼间尽是冷清。

    当视线掠过甲板上那本遗落的书,他眸光微微一黯,下一瞬便已消失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