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秦岘说过,每次要泡两刻钟到半个时辰。

    那不是说她还得泡着?

    虽然这会儿并不像先前那么难受痛苦,可那种犹如钝刀子割肉一样的痛痒依然叫人无法忍受。

    “怎么才——”

    她想问问秦岘是不是记错时间了。

    可没得说完,一阵深入骨髓的严寒彻底冰冻住了她的喉咙。

    石来燕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孤独的旅人,不着寸缕,在零下几十度的冰天雪地中蹒跚而行。

    寒风如锋利的刀刃一般切割着她的皮肤,她的呼吸,甚至她的血液。

    全身上下,从头到脚,已经几乎麻木,没有任何知觉。

    只差一点点她就要冻僵了。

    突然,天空中厚厚的云层开始移动。

    一缕温暖的阳光冲破千难万阻,终于把自己的光辉洒向了大地。

    也成了石来燕的救命稻草。

    她贪婪地汲取着这一点温暖。

    云层移动的越来越快,也越来越稀薄。

    被隐藏的太阳终于露出了自己的全貌。

    她就像是个睡眼惺忪的姑娘,竭力地舒展着自己年轻而蓬勃的身体。

    很快,天空如洗,万里无云,太阳移动到了正南方。

    石来燕还在不停地走着。

    脚下的路面已经开始变得滚烫。

    热浪迎面袭来,前一刻还微带凉意的风此刻全都成了热气。

    石来燕觉得自己仿佛被走进了一个巨大的蒸笼。

    嘴唇干裂,嗓子里像是着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