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静随和的表面下,是窥不见底的恨意。

    男人抬手扔了下根扭曲的烟,轻飘飘地落到地上,又被鞋底磕住。

    “杨洁当年伤的也是你这块位置。”

    心口未愈的伤钻人得疼,明舒能轻易察觉到绷带下因呼吸来往牵扯起的余伤。

    她无畏地勾了下嘴角,“难怪。”

    看起来那一枪还真是她应得的。

    明舒看向他,似乎从时光逆流找到两个人认识已久的画面。

    那时,明舒问过他有没有什么最让你难忘的事。

    他说有。

    明舒不问了。

    他却又说,那件事发生在小时候,他丢了脸,所以得找那个人算账。

    那句话的末尾,男人沉沉地盯住明舒。在女人即将抬头时,又拿下巴贴上了她的发顶。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啊。

    夜色中,是明是暗,借了路灯也看难清女人的情绪。

    程宴洲不欲多言,匆匆了结这段对话。

    “我欠了她们杨家一份情,而你也要替明远怀承受这个代价。”

    很公平。

    明舒听出了他的潜台词,说到底,他们都认为明怀远死不足惜。

    死人的事,活人只好找相同的活人算。

    女人抬头时,眼眸清明了许多。“你们查到的东西不如也给我一份。”

    程宴洲面色冷冷,明舒仍说:“我的命都压上,也让我死个明白吧。”

    “找我的助理要。”

    男人扫了她一眼,径自要回车里。明舒喊住他,语气含了从未有过的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