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我男人!我的人生不依靠任何人,我自己能过!”

    “不是啊卿卿,你要知道你终究还是个女人,你即便是在国子监里跟男人一样生活四年,但最后肯定还是要回归家庭,要以我堂兄的妻妾身份度过余生的。你要是真的就把自己当男人了,恐怕你之后跟我堂兄的夫妻生活不会多和睦啊……”

    “你闭嘴吧!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张卿卿扭过头不想搭理他。

    还以他妻妾的身份度过余生,就这两年都过不下去了!

    要是生活的和睦是靠她委屈自己逢迎别人换来的,那她有病啊,何苦要这和睦?

    “方耀然我告诉你!”张卿卿重新措辞望向了方灿,“不管是什么家庭,是侯府也罢,农夫家也罢,靠谁活着就得受谁的委屈!你拿的饭碗是别人给的,你就必定要受人家辖制。只有你自己独立了不依靠任何人,才能到哪儿都不被别人欺负。”

    方灿试图反驳:“你这话说的……”

    “我给你举个例子。就比如你,你依靠你爹活着,是不是就整天受他的气?你爹每一次打你的时候,你敢还手吗?”

    “你……我那是孝顺!”方灿小声否决。

    “那好,我再换个例子。比如你娘,她做了一辈子侯府夫人,生前享尽了荣光。可是你娘依靠这你爹生活,是不是总受你爹的气?你爹整天纳小妾回家,你娘因为这个气病了好几次,你娘敢养面首气你爹么?”

    “诶姓张的你说什么呢,谁想养面首了,你怎么说话的?”

    “好好好,我的错,是我想养面首了行了吧!”

    “你要是真敢红杏出墙养面首,我堂兄那个醋缸子的模样,肯定气都气死了。”

    谁气死了只能怪自己肚量小,关她什么事?

    张卿卿吐了吐舌头,继续埋入紧张而激烈的学习之中,并不打算继续理睬方灿。

    方灿听不到回复,在张卿卿身边又转了两圈之后戳了下她的肩膀:“舜乐。”

    “方耀然,你到底要干嘛啊!”张卿卿吼了一声,烦躁的想要打人。

    “你别生气嘛!”方灿嘿嘿笑了一声,又小心翼翼的说道,“马上就是月中大考,考完了大家领完膏火银就可以回家休沐了。你要是考试的时候能帮我,我每个月的膏火银以后都由你来领!”

    “你说什么?”

    “你别跟我这儿装听不懂。我堂兄有关系的钱你不要,我的钱总跟他没有关系吧?你不要说你向来品格高贵不想干这种事儿,你没有跟我堂兄成亲之前,拿我的银子帮我抄做作业的活儿也没少干!”

    张卿卿再次停下笔侧着脑袋望了方灿一眼,排除了是方熠派过来当和事佬的可能性。

    在嫁给方熠之前她手头一直都很紧,经常靠帮方灿代写作业挣点零用钱。那时候方熠其实也经常会悄悄给她钱帮她,可是名不正言不顺,她拒绝的时候更多。等后来她嫁给他了,她自己手里有方修给的嫁妆银子,她的月例银子也没有人敢再克扣。等到了国子监,国子监每月会发膏火银,方熠也经常给她上学补贴。她不缺钱,这才停了给方灿当枪的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