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玉牌放回的时候,突然想起来:“铃先生在位,那是1920年左右吧,民国没多久,我爸爸二十多岁刚成了婚,刚跟着我爷爷进本家来干活。第一桩事就是去大宅子外头扮成货郎,盯着铃先生。”说着笑起来:“现在也还是这样。”

    “是啊。”孟夜说:“渊宅几十年没动静,渐渐家里也没理了,前几天突然说有了主人,不止我们家有人去,还有受恩于大宅的那些,七七八八的一大堆,什么算命、抓鬼的‘大师’们,都去盯着。”那时候他正忙着别的事,忙完赶着回家祭祖,身上浮尘未去就出了东弯的事。

    不过东弯的事过去第二天,他就把申姜的资料全过了一遍。

    老添灯精神抖擞:“这越说,我也越记起来一些。我小时候,似乎听说,铃先生身世比较特别。”

    “怎么特别?”

    “她母亲是唱评弹的,血脉上据说很偏,本家都不知道还有这一号人呢。人丁也不旺,估计早忘记自己的身份。不过这样的事也常有,毕竟几千年了,英女就算只是个种子,种出来的树枝繁叶茂的,哪里还能片片叶子都知道得清楚。”

    “后来呢?”

    “做母亲的,生下她之后就去世了嘛,她也不知道自己父亲是谁,更没个亲人。在保育院长大的,很吃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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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头。十五岁的时候从保育院跑出去,做了歌女。”

    “她为人怎么样?”

    “为人?她上任后,时不时就跑过来家里要钱要东西。虚荣、市侩之极。后来当时管家奶奶手里抓得严了些,两边闹了好大的不愉快,她还跑到东弯骂街呢。后来她晓得黄金两边可以流通,开始入魇赚钱,就更加不和我们来往了。看到我们家的人,鼻子要朝天的。”

    说着有些唏嘘:“她这个人,爱钱的,不止爱钱又爱买珠宝,还爱赌博,爱买车,骄奢淫逸的,不拼命赚,哪里顶得住?似乎说是,有时候一会儿功夫,赶好几个活。这不要命的搞法,后来出事也不奇怪。虽说人不怎么样,但那么年轻,也是有些可惜。”

    孟夜离开祠堂。站在下山的石径上点了只烟,琢磨,申姜问这个铃先生做什么?

    孟家都不太记得,她从哪里知道有这么个人?

    除非,宁铃留下了什么东西,她很介意。

    这也不是不可能。

    渊宅是个讲规矩的地方。大宅无主,外人是不能进的。

    宁铃死后,申姜进去之前,从没有别人进去过。要是真留了什么东西被申姜拿到,也不是不可能。

    孟夜拿出手机,看着微信里申姜沉静的头像。

    她笑得很灿烂,一点也不像不好相处的样子。

    “回来之后给我发个消息。”他删删减减地发出了这么一条之后,又补充:“关于铃先生的事,我帮你问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