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被皇后传召入宫,而你却在马车上呼呼大睡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容妤想,这个问题除了她大概没人能回答,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干出这种不着调的事的。

    “你怎么就不知道将我叫醒?”容妤一边匆忙整理自己睡得有些散乱的妆发,一边出声抱怨,她现在真的是哭的心都有了,丢人,太丢人!

    殷玠抱着团哥儿,轻咳了一声,有些不大好意思,“我也睡着了。”这种在马车上呼呼大睡直到入了宫禁都没有醒过来的新奇体验,对他来说也还是头一回,他睡觉一向浅眠,今日居然能睡得这般沉估计也是有阿妤在身边的缘故,闻着她身上的气息没由来的就能让人安心,当然这话现在显然不能说。

    容妤一噎,随即表情更加绝望了。

    方才醒来时是个什么姿势她可还记得,马车周围的人都被清走了,只怕月姑姑是看见了,月姑姑知道那皇后肯定也会知道,好嘛,她现在掉头回府假装自己从未来过可还行?

    见容妤一脸大事不妙的崩溃表情,殷玠温声安抚,“没事,不必担心,皇嫂不会责怪的,至于其他人,”殷玠顿了一下,“她们不敢胡言。”

    显然这句话并未能安慰到她,容妤心中哽咽,这哪里是责怪不责怪的问题,分明就是丑媳妇头一回上婆家门结果里子面子全没了丢印象分呐。

    容妤瞪了他一眼,突然眉头一皱,凑近,在殷玠不明所以的目光中手指擦过他的唇瓣,然后看着洁白的指尖沾上的那抹殷红的口脂陷入沉默,幽幽开口,“这是什么?”

    殷玠眼神飘忽了一下,耳廓顿时飞红,诚恳发问,“如果我说是不小心蹭上的,你信吗?”

    容妤,“......呵!”偶然事件能糊你一嘴?

    靖国公有一点说的是真没错,这人惯会装模作样,在她爹娘面前恭敬的不能再恭敬只差没贴一三好学生的标志了,一离了视线......男人就是男人。

    就算觉得再丢人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要是再磨蹭下去那才是真的没脸见人了,容妤收拾好就下了马车,经过殷玠身边时还不忘顺便踩上一脚。

    马车停在凤仪宫外,容妤刚一下马车就被眼前的场景给震住了,朱墙金顶,宫宇巍峨,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檐上几个鎏金大字“凤仪宫”印着日光格外的耀眼,一股庄严感迎面而来。

    “啊,好漂亮。”团哥儿也小小的惊呼了一声,脸上满是惊艳。

    殷玠牢牢抱着团哥儿,轻笑了两声,“进去吧。”

    “好。”

    月姑姑老早就在宫门口候着,见两人联袂进来赶紧上前行礼,绝口不提方才马车上的事,只领着两人进去,边恭声道,“娘娘已经等着了。”

    “有劳姑姑。”容妤浅笑。

    淡定从容的模样不由得让月姑姑多看了两眼,再看她旁边抱着孩子的俊逸郎君,月姑姑眼中闪过一丝惊异随后脸上的笑容愈发深。

    刚走到正殿,就见门口

    站着一位身着宫装的明艳女子,听殷玠开口叫皇嫂,容妤一愣,心知这位就是皇后了,赶忙俯身要行礼,还没等她屈身只觉得一阵馨香拂过,随即就有人将她稳稳托了起来,明朗含笑的女声响起,“都是一家人,就不必多礼了。”

    容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