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墨阳看着他为了风晚私闯太冥府,身受七十二枚殒钉,他心疼兄长,心如刀割,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在灵雀台喝了个大醉,兄长亲自酿的酒,越喝身体就越燥热。

    后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恍恍惚惚之中看到了兄长在和他对饮,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还离他越来越近,身体里窜着一股无名之火,他一下没把持住,就……

    他给自己兄长戴了顶绿帽子,他让挚爱的兄长成为了六界四海最大的笑柄,他无时无刻不想求得他的原谅,也每一天都在害怕他知道真相。

    墨阳憋红了眼,死死的捏着手里的剑,恨不得现在就上去将这团邪祟灭得一干二净。

    看着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夜寒也不知作何感想。

    这万年墨阳在太冥府,应该是熬得艰难极了,委屈极了,他那么难都要护住的东西,现在竟然轻而易举的公之于众了。

    狐帝是青丘之主,无渊是六界战神,在场的还有魔界天界数千万兵将。

    墨阳孩子心性,生来好强,此事过后,让他以后怎么在六界中抬得起头!夜寒虽哑然于当年之事,但还是心疼这个弟弟了,毕竟,他是他这六界四海之中唯一的血脉至亲了。

    “这便是神灵与邪祟最大的区别……”夜寒淡淡的低了低头,站在了墨阳前面,“自古以来,黑白相依,正反一体,每个人心中既有光明,亦有黑暗”

    “本座的确想一统神魔,但君子所求,皆求之有道,本座的正能压制住邪,不会大行征战杀伐。我兄弟二人从小一起长大,九万年都生活在一起,九万年手足之情怎么会比不过一个才相识月余的女人,他心疼本座,误饮欲酒,行此荒唐之事,情有可原……”

    “即便他与本座的情愫已经超越了寻常手足,这也只能证明我兄弟二人手足之情大过天。就算因此产生了你所为的嫉妒,他也在压制自己,从未行过任何出格之事”

    “正之所以为正,并非是因心中没有邪念,而是因心中有把尺子。本座断言,墨阳之于本座,绝对问心无愧!”

    倘若我问心有愧呢,兄长……

    我就是在嫉妒,早在万年前我就在嫉妒风晚,我诱骗云梦府小殿下去偷玄冰刀的时候我就在嫉妒她,我也在嫉妒清明,差点将他丢入了黄泉,所有接近你的人,我都嫉妒!

    我问心有愧,我问心有愧啊,兄长。

    夜寒抬眼,看着面前这团和他长得一样的黑衣之魅,“屠杀泗城君,强灭云梦府,蚕食魔界无辜,这些均是你所为,何必找借口往我兄弟二人身上推!”

    “对,也不对……”魅神轻轻的笑着,“我既因尔等邪念而生,所为皆为尔等想为之事。水神令是我给的,云梦府是我灭的,但泗城君,不是我杀的……”

    他淡淡的摸了摸手腕上的血泪珠,“不管泗城君死于何人之手,你危害六界,都留不得,本座还有要事,耽误不了许久……”

    “你,体内黄泉恶鬼未除,修为只剩下五层,是靠着绛株仙草强打着力气而来的,他……”魅神指了指狐帝,“元神尽碎,还未修补完,还有他……”他又看了眼墨阳,“是被本神刚刚赶出太冥府,上古诸神,如今皆是残兵败将,如何敌得过本神”

    “那就试试看再说!”夜寒挥万道冰凌,直直的冲了过去。

    黄泉之界,黑白分明,天帝一身寒甲高起,欲万道寒冰直直的向对面的黑煞之气冲了过去,欲以一人之力独抗入侵整个太冥府的鬼魅,魅神一个侧身,躲过了所有攻击。

    魅神亦不甘示弱,挥袖放出了更重的煞气,他二人悬与黄泉之上,黑白相抗,天与地都变了颜色。

    单拼灵力,夜寒五层修为,如何敌得过他,他很快便脸色发白,支撑不住了,手腕上的血泪珠闪闪发亮,从夜寒的手腕上退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