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已夜深,烛火却燃得更旺,一团暖亮照进帐子里,洒在小娘子的脸上,竟让她的娇怒愈显生动。一张小脸蛋娇美又妩媚,此刻红通通的,也不知是羞,还是喝了太多酒,竟是格外诱人。
厚软的寝衣也经这番折腾,松垮罩在身上,香肩半露。
惹眼的红系带懒散挂在雪白肩头,生生将洛君行的心神给拨乱。还有吐息间的那淡淡酒香,洛君行闻得身子发烫,而这股热还一直往外蔓延,乃至烧到喉间,炙得他干哑难忍。
他挪开了小娘子的手,裹在自己掌心,幽眸中翻滚起欲色,哑着声道:“那得看夫人如何让我忘记了。”
成亲这样久,云朝芙早已不是当初未经人事的小姑娘,感受到手心的炽热时,她便是一咯噔,再对上男子的目光,对其心思,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她忙出声,“将军,其实我的……”
话才说一半,余下半截就被那人的双唇给堵了回去。
今日的将军格外不同,心急,还有点粗蛮,却又似是甚为熟稔。一面用强有劲的手掌压着她后脑勺,一面却强势又灵活地撬开她的唇,与她忘情痴缠。
云朝芙慌乱地盯着近在咫尺的长睫,听着清晰敲击在耳畔的羞臊细响,感受着那人杂乱滚烫的鼻息一下下打在她脸上,然后撩起一片热。不知不觉间,竟也被那人搅进了混沌中,不由自主地乖巧回应他,结果又换来更为迅猛的攻势……
樱桃酒不易醉人,可将军身上的雪松木清香却可以。
伴着衣料摩挲的窸窣细响,软烟罗帐子轻轻抖颤着,溢出了缱绻暖意。
气氛最是暧昧温情时,洛君行却惊讶打住,恍若受了重创般,失神地盯着床榻上的人。
“夫人你……”
“我本要说的。”云朝芙立时也撇了撇肿胀的双唇,一脸小委屈,“是将军太心急了,我小日子还没过呢。”
这一语,宛若惊雷在洛君行耳畔炸开,他撑着一对泛了红血丝的眼眶子,望着身下的小娘子,竟是欲哭无泪。
不多耽搁,当即爬下床,钻进了浴房里。
听得里头一阵淅沥的水声传出,云朝芙才顾自坐起,将衣裳拉好,得意的眉眼间又透着些许的担忧。
“就说是将军要吃苦头吧,不过……我是不是做得有些过分了。”
她看着浴房好半晌,也不见人走出。便只好躺下,抽出压在绣枕下的话本,惊叹地翻开。
“这上面写的居然是真的,原来饮酒的女子真这么危险。”
再后来,云朝芙不记得自己是何时睡着,更不知洛君行是何时从浴房出来,只知翌晨醒来时,身侧人已没了踪影。
她打着哈欠爬起,唤进燕儿来伺候。
“将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