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刻意问田氏,“田姨娘,您说对不对?”

    田氏被苏蕴娇一系列行为举止惊着了,她怔怔望着持之怀里的如意,随口敷衍道:“大姑娘说得对。”

    苏徵把握住时机,爽朗笑了几声,“好好好,还是拿到如意最好。”他招呼过来看热闹的宾客,“请诸位归席,咱们接着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连苏国公都这样说,其他人不好说甚,就当国公府嫡长孙今日拈到的是玉如意罢。

    池煊虽然知道苏蕴娇是不讲规矩的人,可亲眼见她如此熟稔地运用偷天换日这招,还是没忍住,在心底深深“啧”一声。

    把孩子抓到的吃食当众吃掉,连罐子也扔了,换成兆头好的玉如意……

    也就苏蕴娇敢做这种事。

    酒过三巡,厅内会喝酒的宾客们多少沾了些醉意,厅内本就暖和,酒意再一酝酿,几乎人人脸颊上都有两朵红云。

    苏成哲酒量不浅,但他生来不爱喝酒。今儿持之周岁,日子喜庆,他本打算喝两杯助助兴的,但每次没等他举起酒杯,身旁的副桌上总会及时传来苏蕴娇刀子一般锋利的视线。

    他重复了好几次举杯又放下的动作,末了,只得放下酒盏,吩咐下人提了壶绿茶过来。

    苏蕴娇这才放弃盯着他。

    池煊察觉到苏家两兄妹之间奇怪的互动,他好奇问苏成哲,“你得罪她了?”

    苏成哲温润笑道:“蕴娇最近不知怎的,时常提醒我不要喝酒,说是喝酒伤身。”

    池煊“唔”一声,没多想。

    饭吃得差不多时,苏蕴娇让安然回了趟房间,把她准备的礼物拿来送给持之。

    几十样孩童喜欢的小玩意装了一大兜,够持之从一岁玩到行冠礼的。苏余氏瞧着这些小玩意,越看越喜欢,笑容真挚道:“大妹妹花心思了,这些东西持之长大后一定喜欢。”

    苏蕴娇回她一个笑容,“成人后的日子太苦了,我送这些东西,是希望持之的幼年能轻松些。”

    池煊没回头,也能猜到苏蕴娇送了持之什么东西——八成是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瞧见那堆小玩意,苏余氏的母亲冷了下脸。

    苏家好歹是国公府,苏蕴娇又是国公府的嫡女,苏余氏的母亲原以为她送的会是值钱的物件,哪成想却是街头巷尾随处可见的破铜烂铁。

    她心里不大高兴,纵刻意收敛过了,可语气里总还有流露,“这么多小玩意,劳烦大姑娘一样样买来,真是辛苦了。”

    苏余氏抿了下嘴唇,想劝母亲注意语气,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苏余氏出身书香世家,为人甚好,左不过许是从小受书香浸染,性子太内向柔弱,不大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