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执意求娶晚晚,便你不是这府上的,往后也总是家里人。拿着,不许推辞。”

    “公子还是……”福桃儿摇头正要推拒,就被他一把抓住腕子,翻过了手心,将那玉佩硬塞了进去。

    怕争执退让会打碎了这价值连城的宝物,福桃儿握着玉佩,抿着嘴为难得立在当场。

    “放心,这不是我平日带的。”楚山明又开口解释道,“也就是前两日一个京城友人送的罢了。巧云给的礼太轻,这份就算我这姐夫给的。”

    这话里言辞听着是极为客气的,直似真是一家人了。可他脸上有些冷厉威严,没了笑模样,口气里已是换上了命令的语气。

    “那奴婢就,就谢过大公子了。”

    见实在推脱不得,福桃儿只得谢了他今日的解围和赠礼,忍下心底里的千万心绪,躬身行过礼,便微拐着腿朝外头走去了。

    到了外院,早有守候已久的婢子替她包了手上伤处,又换了身簇新的衫子。

    等她回的漠远斋去,迎面便碰着鹊影守在大门处,看着是等了很久了。

    “哎,这玉音小姐怎留你这般久。我怕你出事,想找主子却不在,于是自作主张告诉了大公子。”

    鹊影一焦躁忧心起来,原本就和顺的眉眼,便会微微下垂,瞧着正是个慈和良善的美人模样。

    “姐姐跟菩萨似的。”福桃儿没来由的,脱口便是这句,“越看越像那庙里的观音娘娘。”

    “小没良心的,浑说什么,这是编排我呢。”她上下翻看,以为福桃儿没有伤着,也就笑着还了口。

    主子不在,两个相扶着同回了院里。索性也是无事,鹊影便拿了盘双陆,要教她下棋渡闲。

    下了两盘,福桃儿便将大致路数技法了解了二三,倒还反过来一连胜了她数盘。

    鹊影又是意外又是气闷,只说今儿非要再多杀几盘,抬首却见她团子般的脸上毫无血色,又像是身子不适,又像是心怀忧虑。

    鹊影到底年长几岁,此刻便从棋盘上移开了心神,寻思着要开导她两句。

    “你呀。”她纤手亲昵地点了点福桃儿的脑门,吊着书袋揶揄道:“生年才十五,也还怀了甚千岁忧般。如今五爷至少容你,别看这深宅大院险象环生的,多少人削减了脑袋都要进来呢。往后你只管把五爷顾好,日子自会好的。”

    再有半年多,鹊影就要嫁去桂七家了,那人好赖也是个小行商,婚后自是不会放妻子出外谋生的。她是个外冷内热的心肠,福桃儿来之前,这院里着实也没甚交心的姐妹。

    是以,念着时日也不多了,鹊影怕这傻丫头不开窍,便着意想多说些,叫她想了明白。

    “姐姐放心,这些我都省的,自有万全的主意。”福桃儿答着话,眉心却愈发紧蹙,是明眼人都能瞧出来的忧虑。

    原是不想将容姐姐的事说出来的,可禁不住鹊影再三盘问,福桃儿终于还是将这几日全部的忧心悉数托出,只隐去了神秘人(大公子)送荷包赠银两的事。

    听完容荷晚怎样动心,又是怎样被人骗来了平城,鹊影也是对楚山明的行事大出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