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人看了一眼昀冉，笑了笑，用苍老的声音道：
“瓜娃子哩，老夫终究老了啊……”
昀冉又道，
“可是前辈心未老啊！”
“江山代有人才出啊……”
老人说着，话锋又一转，用浑浊的眼睛深深地看了一眼昀冉和楚怜秋，缓缓道：
“瓜娃子哩，你们终究还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啊……孽缘啊……”
楚怜秋一惊，这句话很熟悉，好像有什么人跟她说过千千万万遍，可又是迷惑不解，不明白老人这是何意。
昀冉微微一笑，眼底尽是凌厉与戾气，
“多谢前辈教诲！可是命里没有又如何，万劫不复又怎样，我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老人摇了摇头，把目光投到远方，又唱道：
“一片春愁待酒浇。江上舟摇，楼上帘招，
秋娘渡与泰娘桥，
风又飘飘，雨又萧萧。
何日归家洗客袍？银字笙调，心字香烧。
流光容易把人抛，
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俩人静静地听着老人的歌声，早晨的太阳冉冉升起，映得尘缘江波光粼粼，大雾四起，将小船笼罩在一片水雾中。三人各怀心事，竟是久久不曾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