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苏永峥舒展了下手脚,心情好了不少。

    “夫君,在前方不远处的绸缎庄子前停一下吧,我下去挑几匹合适的缎子送给嫂嫂腹中的孩子。”舒妤抬眸含笑道。

    昨天消息来得晚,今日又匆匆忙忙的,还没来得及给哥哥嫂嫂准备贺礼。

    而且最近听说,江南来了几个心思灵巧的绣娘,有不少时新的花样子,也挑个两匹,给家人做些新衣裳。

    苏永峥前两日听妻子念过这家绸缎庄,此时看着妻子娴雅温婉的面容,岂有不应之礼。

    “嗯。另外近日言言又长大了些,也该添些衣裳了。”他边说着话,边将视线停留在妻子身上,不移开半分。

    舒妤低头,弯弯的柳叶眉藏笑,知晓夫君是怪自己最近忙着照顾女儿,冷落了他。

    那自己就多给夫君做两身衣裳吧。

    苏永峥向外吩咐着,很快就到了绸缎庄前。

    舒妤见庄内有几位相熟的妇人,叶夫人也在其内,就把女儿递给夫君,让几人坐着等一阵,笑着迎上前去。

    苏永峥抱着女儿,在马车内闭目养神,忽听到身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他睁开一双如浓墨般幽深的眸子,转头看过去。

    淮扬憋红了嫩白的小脸,神色纠结地看着他“爹爹,我想去方便一下。”

    苏永峥眸色淡淡地颔首,随即仍阖上了眸。

    淮扬于是忙不迭钻出了马车,一溜烟跑进了巷子里隐蔽的角落处。

    片刻后,他正通体舒畅地转过身来,冷不防视线对上个人,立刻被吓了一大跳。

    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准备绕着他走过去。

    “哎哎哎,你等等。”来人语气急急的,没想到眼前的人竟然这么无视他。

    多少人送上门来想给他当弟子他还不愿意呢,这个臭小子真不懂事。他气哼哼地,吹得灰白的胡子一抖一抖的。

    淮扬向周身望了望,确定是在喊自己,眸光困惑地看过去。

    那老先生疏眉细目,两鬓染白,胡子灰扑扑的,着一身粗布衣,颇像个算命的,只是脸上的神色有点奇怪,有些像是自己赌气时的样子。

    他左手持着白色布幡,上书“算命”两个黑色大字,别无其他字样,白底黑字十分醒目。

    淮扬端正神色,礼貌性地走近,尚且稚嫩的眉眼温和良善“请问,有什么事吗?”

    那老头见此才停止了吹自己为数不多的胡子,稀疏的眉毛挑了挑,晃了晃手中的白幡,问道“要算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