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你别看这里的外来者都这样经不住事被吓破了胆的模样,就以为所有的外来者都是这样的,都是这样胆小的懦弱的任人宰割的小羊。外来者之间实力差距很大,我们能够抓到的不过也是他们当中不那么强的一部分,就是这样其中还有不少是被他们同乡给害的。”
“这些外乡人的阴险狡诈,残酷自私不止是针对我们,针对他们的同伴也是一样,甚至更狠。至少对我们,他们不会千方百计的去算计寻找,硬要把人找出来,然后——咔嚓。”
“这样还是好的,他们当中有人有万千种折磨人的手段,他们的基因本来就是天生疯狂而可怕的,你看到那些混血儿了吗?”
“即便没有得到任何教育没有学到任何东西,他们的本能就是极端而疯狂。你看他们的眼神,他们仇恨的眼神。所以从出生开始我们就会把这些孩子隔离,不在他们面前讨论任何正常的东西,不教给他们任何作为人所具备的人格,从根本上剥离他们作为高等生物思考的权利,这样他们才不会反抗,才不会露出这种憎恨的表情。”
“可是他们在思考。”
“是的,他们在思考。他们天生身体里就带着叛逆的种子,怎么教都学不会乖乖听话做一个完美的傀儡,宁愿这样清醒而痛苦的活着。”
“他们就是这样的人。所以在跟他们打交道之前,首先要在心里确定一件事情,外来者死永远不能被信任的。”
嘴上说说哪里比得上亲身经历来得更加深刻,怕这家伙不愿意相信,小柳七提前给他小小的演练了一下不自量力想要占据自己的身体的后果。
居然有意外收获。
都说从小看老,主要是童年时期的一些经历导致的对人格的塑造几乎是一辈子的,很难在后来完全扭转。
柳七道这时候还是不是很懂祁择的脑回路,祁承平是他一手缔造,关于祁承平的身世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当时的祁择到底是以怎样的一种心态对着祁承平说的这样一番话。
而之后知道自己身份真相的祁承平回想起当初的一幕幕又是怎么想的?
柳七对这些都有点兴趣,但问题不大,知不知道都无所谓,反正已经是过去时了。
“感觉到了吗?”小柳七嬉笑,“我这只是一部分意识体你都控制不了,确定想要我的身体?”
“说实话。”小柳七当着祁承平的面一分为二,只是看着更加小了些,两人一左一右同时开口,自带立体声环绕,“身体对我而言不过是一个容器,只要能量足够我可以同时分为无数个。”
即便小柳七长得白白嫩嫩极为可爱,这个情景也有些惊悚了,毕竟他的分.身不是做个手势然后嘭的的一下冒出一个两个三个,而是实实在在的从原本的身体流出一部分然后在祁承平的面前蠕动生长,从不规则的形状一点点变大然后长成鲜血模糊的人形最后皮肤覆盖在上面。
“就像这样。”
原本祁择在童年时期祁承平心中埋下的对于外来者的恐惧在这一瞬间化为实质,他终于理解了祁择硬抗着压力,即便在那么多年始终没有新的外来者到来的情况下,始终耗费巨资继续着暮坦岛的研究。
“我们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种先到来。外来者对于我们的世界来说就是悬在脑袋上的利剑,我们不能依靠期待也许他们这次消失后永远不会再来这种假设来欺骗自己。”
“我们有记录的历史上,外来者大批量到来的次数不多,但每一次都是腥风血雨世界变革。我对过往他们到来的事件做了详细的分析研究,然后发现了一件事情。”
“他们的时间也是在前行的,单个水平不说,下一次整体水平总是比上一次高了一个台阶。我们如果停滞不前,不提前做好准备,等他们到来我们依旧是悲剧。”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们之间似乎也并没有什么交流,每一次来的人对我们的了解都极为有限。我们对他们两次之间的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一片空白,他们对我们同样如此,这大概是不公平中对我们而言唯一公平的东西。”
“他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小祁承平看着自己的父亲,“他们没有自己的家吗?为什么要来破坏我们的家?他们跟我们有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