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她笑得落寞。

    阿七点头,示意跟来的小厮去办这件事,自己又跳上马车前,架着这顶金车银马远扬而去。

    慕容锦绣靠在软垫椅背上,脑海中是阿乐救她的模样。

    盛雪楼和他,都将成为她的过往。

    可是,她的未来呢?

    或许,就像那匹被她扎伤了而失控的马,不管不顾,奔向万丈悬崖。

    这是一栋简朴的别院。

    说不上多简陋,可与那辆鎏金辉煌的马车比,却要朴素得多。

    锦绣刚下了马车,便有小丫鬟从别院走出来,不过三两步的模样,低着头,看不清脸。她疑惑地看着阿七。

    “姑娘,这三位小丫鬟是伺候您的。明日会有嬷嬷来教习,您只需要跟着他们学些皇族礼仪即可。还有,从现在起,您就叫揽月了。”

    “揽月?”

    “这是,她的名字。”

    锦绣知道阿七口中的她是她要代替的那个人,她明白从现在她冠上这个名字开始,她便不再是阮云锦。

    阿乐见锦绣有些怔忡,也不再多言,示意小丫鬟带着揽月进入别院,自己又悄然离开。

    翌日,天还微亮时,别院外便响起几声砸捶木头的声音,锦绣知道是教习嬷嬷登门,便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毫不拖泥带水,尽快收拾干净后敢去大堂用早膳。

    昨日,三位丫鬟在向她进行了长达一炷香的自我介绍后,便说明今日一早嬷嬷会来,而她的一天也从嬷嬷踏出别院的那一刻开始了。

    刚上桌,嬷嬷也不紧不慢地进来了,瞧着锦绣还在用膳,那脸便直接黑了下来,不悦地瞥了她一眼,阴阳怪气:“我说这个阿七,怎么什么人都找,瞧着这模样也四不像,一大早起来光顾着自己用早膳,勾栏院里的人怎么可能和揽月小姐一样。”

    锦绣罔若未闻,自顾喝着碗里的粥,偶尔夹上两筷子小咸菜,优哉游哉。可心底,却惊惧了番,难道她狸猫换太子这件事,是可以随便给人知道的吗?

    那么除了阿七和这位嬷嬷,还有谁知道?会威胁到她的身世吗?

    见锦绣这番反应,嬷嬷心中赌了口气,但原本说好的便是用过早膳后教习,她只是瞧不得有些人得了鸡毛当令箭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模样,明明只是勾栏院中卖笑求荣的女人,凭什么要她来伺候?

    锦绣慢悠悠地用过早膳,双眼一撇,总算是正眼瞧了瞧嬷嬷,仿佛是刚见着一般,有些惊讶地道:“这是教习嬷嬷吗?什么时候来的呀,怎么不来一同用膳,你们这些小丫鬟怎么都不告诉我呢,怠慢了嬷嬷可怎生是好。”

    这一番话,虚情假意得明显。

    但棉里藏的针,最不好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