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涵醒来时，就看见福生坐在自己身旁，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又能说什么。
福生见宋涵睁眼，就一直说着“对不起，对不起……”什么的。
良久，也没听见宋涵说话的福生，抬眸看向宋涵，只见宋涵就那么看着他，不哭不闹不说话，“宋涵，你怎么样，你还好吗？”
宋涵闻言，沉默地摇了摇头，沙哑着嗓子说：“可以帮我倒点儿水吗？”她说。
福生赶忙起身给宋涵倒了水，过来扶起他，将水递给她。
宋涵接过水，也不敢一下子猛喝，怕嗓子疼受不了，只能先一点儿一点咽，等稍微缓过来才稍微大口喝。
福生一直小心翼翼注意着宋涵的表情，生怕她心理一时间承受不了，又觉得自己是真的没用！
“福生。”
福生听见宋涵喊自己，看向她，“你说。”
“福禄是不是很恨你。”宋涵将自己缩进被子里，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
福生一怔，“我知道他讨厌我，当然，我也不喜欢他。”福生如实回答，至于恨，他不清楚宋涵什么意思。
宋涵盯着墙，良久才说，“我知道了一件事，很不好的事，你要听吗？”
宋涵攥着被子说完，侧头看向福生。
福生被她看得一惊，“什么事？”
“福禄给你下药了，很久了。”宋涵眼睛一眨不眨的说。
福生愣了愣，“大概猜到了，所以我现在没喝药了。”福生说完，却隐隐觉得不是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他听见宋涵对他说，“他很早就给你下了药，你没办法……有你自己的孩子。”宋涵顿了顿，继续说：“沈南是不是用被子碎片自杀的？”
福生还没从前一句话中走出来，听到后面一句就怔住了，他记得他没有仔细跟宋涵说过沈南具体怎么出事儿的，他愣愣的点了点头，“是。”他还没来得及问宋涵从哪知道的，就听见宋涵说。
“那是福禄故意给她的。福禄都说了，说你的一切都应该是他的，凭什么你明明是老二，书是你去念，姑娘都喜欢你，村里的人都觉得你好……福生，福禄这么讨厌你，你真的都知道吗？“
福生在听到第一句的时候整个脑袋就“嗡——”的一声炸开了。就说怎么一直都想不明白，沈南那时候怎么能有机会拿到凶器自杀，又怎么会……福生捂住脑袋，头疼得厉害。
他听见宋涵说“我们杀了他吧，杀了他就不会痛苦了，杀了他吧。”又好像是听见沈南在说，“福生，杀了他，报仇，杀了他……”
福生捂着头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好像看见推门进来的福禄再冲他说，“杀了我啊~都是我干的，你敢吗？你念了那么多年的书，知道杀人是犯法的吧，你敢杀我吗？杀了我，你就成了跟我一样的人……”
“走开，走开！给我走开……”福生摇摇晃晃得胡乱挥舞着手，眼前仿佛是各种人的影子在不停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