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到现在也不能那么冷血过分地说仅仅是因为外表的吸引,她确确实实也对dio产生了感情,无论那是否是真的爱都是真实的、存在过的。西尔维娅表面上冷静地打开阳台的玻璃门,觉得自己已经老了——人一旦老了就会多过去的事情感到怀念。

    “好久不见了,茜茜。”金发男人对着他拖长声音慢条斯理地说,扬起下巴,“上次见面的时候,你对我似乎很冷淡呢。”

    “毕竟中间还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她淡淡道,让开路重新回去接着刷盘子。“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儿吗?”

    dio走到她身边,高大的身躯立刻挡住了所有的月光,他有些不满地挑起眉,伸出手压住西尔维娅的手腕:“胆敢这样无视本dio,胆子不小啊,女人。”

    “现在的我也不是当年的而我了,dio。”女人拨开自己手上的爪子,冲掉泡沫的时候随意甩掉水珠,和她安静的性格一样,复生的镇魂曲默默出现在她身边,“不然也叫你的‘世界’出来比一比?”

    吸血鬼咳了一声,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收回自己的手,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嚣张了,可他还拿她一点都没有办法。

    “哼,想要看本dio的替身可以直说。”为自己找了个台阶下,dio环起手臂。

    西尔维娅无奈地摇头,一手把洗净的盘子拿在手里,另一只手抵着男人的腹肌将他推开:“好了,别在这里碍事。”

    他望着她把盘子都摆在沥水的支架上,又打量这个很有生活气息的公寓。而那个时候在埃及……他的房间里除了一张四柱床、一张地毯、一整墙的古旧书籍以及厚到足够遮挡住阳光不让一丝光亮进入房间的窗帘以外就没有什么其他物品了,只有极其偶尔的时候才会在床头柜上点亮蜡烛。

    出生于那个年代伦敦的平民窟,自然也是家徒四壁。

    人越是在童年缺少什么,长大成人就想要将那方面的东西找补回来。这个在他眼里不算大的公寓,正充满了生活气息、女性的气息,他一直没能拥有的气息,他明知道自己想要却从未表达过这样的意愿。

    最开始女性在他眼里是母亲,他的母亲是个好人,却嫁给了那样的渣滓。后来离开海底后,女人是食物、偶尔也是发泄欲望的承载体,直到他遇到了西尔维娅。

    只有她是不同的,而且他很明确,即使到了今天、即使是现在,他还依旧想要她。

    无论她还和谁发生过什么。

    “把你的玫瑰花带走吧。”西尔维娅轻叹一声,都是几百岁的吸血鬼了,居然还喜欢弄这么幼稚的一套。

    还是说因为他是吸血鬼,所以才会对玫瑰花、红酒这样像流淌血液一样的物品钟爱异常?

    “我听说了。”dio罕见地没有跟上金发女人的脚步,依旧站在原地看着西尔维娅的背影,她的头发也是金色,却要比他自己的浅上许多,“那个时候、我……的时候,你最后也没能挺过去。”

    西尔维娅的脚步顿住,回忆如同潮水般涌上来,她没有回头,目光冷静地向前平视,盯着虚空的某一点,声音很轻很轻:“……你想说什么?”

    “你说‘你还想最后再看我一眼’,”吸血鬼用一种平静的语气说,仿佛置身事外一样讲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只有环着的手臂挡住的攥起的拳头暴露了他实际上很在意,“他们说你‘就像睡着了一样靠在我身上’,直到太阳的第一缕光照耀在大地上。”

    然后他们都化为烟尘。西尔维娅默默在心里补充这句话。

    “怎么,是承太郎告诉你的?我倒是不知道他会是说这种话的人。”最后再想要看dio一眼什么的,这件事只有承太郎知道,他居然真的这么诚实地将当年的事情全部告诉了自己的敌人、这个金发吸血鬼?

    “我明明已经放你离开了,告诉你如果天亮还没有人到酒店接你回去,你就可以离开去过属于自己的生活了。”dio回避了那个问题,一步步走向西尔维娅,“最后为什么要回来,嗯?”

    金发女人似是啜泣一样喘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