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钰和救回来的女子同骑一匹马,狂奔在无人的官道上,冷不丁手臂传来一阵剧痛。

    凶狠的威吓声夹杂在呼啸而过的风中:“狗贼,你放开我,不然我咬死你!”

    魏钰顾不上疼痛,等跑出了官道,在荒无人烟的山间小路上勒住了马儿,一把抱住了还在挣扎的女人,哽咽着道:“香云,是我,魏钰。”

    “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怀中的身体顿时僵住了,一点温热的泪滴在了魏钰的手背上,双手却被她用力甩开,香云跳下了马,不管不顾拼命向前奔跑,似是要逃离这里。

    魏钰有轻功,三两步就追上了她,撕掉贴在唇边的假胡须:“你看清楚,我是”

    后面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好像失音了一般,半天说不出话,一刹间,她全身紧张的像一块石头,过了好半晌,她才伸手小心翼翼地触摸香云右脸颊上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你的脸怎么回

    事?”

    香云不屑地看她一眼,“啪”的一下打开她的手,冷嗤道:“不用你管,你要是觉得恶心就躲远点。”

    “是那帮劫匪干的吗?”

    她扭过脸不说话,魏钰却看见两行泪水,怒火中烧,握紧了剑,道:“我要杀了他们!”

    “他们可比你强的多!”香云抹去眼泪,仍旧不看她的脸:“我这脸被他们所伤不假,人家也未要我性命,还好心收留了我,不像某些人,冷血无情,还要将好人赶尽杀绝!”

    “好人?他们抢夺官银不说,还伤了你的脸,而且还利用你去做违法乱纪的事情!”

    魏钰用千里镜将刚才发生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香云分明是在守株待兔,带有目的性的撞上马车。

    “他们抢来的银子全给了穷人,还开办了学堂,让上不起学的孩子能读书识字,这样还不算好人吗,也对,你们这种高高在上的王子公主,怎么看的到人间疾苦,卑贱的平民对于你们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魏钰知道她话里有话,如果再争辩下去,只会令她更加憎恨,于是退一步,放缓了语气:“劫匪的事我会命人去查清楚,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样,我会给他们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目前最重要的是你,香云,跟我走吧,我会治好你的脸。”

    “跟你走?跟你继续保持见不得人的关系吗?”香云终于肯正眼直视她,红着眼睛道:“魏钰,我是你的玩物吗,你不想要了就一脚把我踹开,如今没人缓解你的空闺寂寞,便想起我了是吗?你当初口口声说自己有孕了,让我不要纠缠于你”

    说着,她看向魏钰的肚子,讥诮地笑了一声,嘲弄道:“您都是孩子他娘了,不应该安分守己吗,我真替你丈夫悲哀。”

    魏钰为了安抚她,将难言之隐全和盘托出:“我没有孩子,那是为了骗你离开京都编出的谎话,如果我不与你断了,日后必有把柄落入他人手中,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太多,我一时解释不清楚。”

    她紧紧握住香云的手,说:“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哪怕我们回不到以前,但起码我要治好你的脸,否则这辈子我都不会安心。”

    “你安不安心关我屁事,我要回去找我的土匪大哥。”香云抽出了手,转头就走,随即后脖颈一痛,失去了知觉。

    剿匪之事暂告一段落。魏泽和匪徒打了场持久战,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一举端了他们的老巢,意外的是他并未伤及任何一人性命,将愿意归降,洗心革面的数名匪徒送进了军营里改造,以作将来上阵杀敌报效国家之用。

    皇帝知道后,在朝堂之上大赞其胸襟虚怀若谷,不计较个人的利害得失,懂得隐恶扬善,风骨傲气非常人所能及,愈发赏识起这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