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晚月刚到家吃了几口饭,便一个人闷闷地回到了房间。这?几天江以洲出差查案,自然也不能见面,本来还想买个礼物给他个惊喜的,谁知这个下午就被他老妈亲自毁了。

    虽然从来都没有过放弃的想法,但回想起他妈妈那个态度,她忍不住担忧了起来。她可以忍耐,委屈也?没有关系的,只是江以洲的坚持是以与骨肉反抗为代价的。她是多么希望江以洲和他妈妈的关系能有所缓和,能让他感受到从未得到过的温暖。可是她什么也?做不了。

    周晚月想着想着,阳台的窗口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周晚月。”

    “周晚月。”

    起初周晚月还害怕是自己听错了,毕竟大晚上喊名字这?种幼稚的做法?,怕是中二少年才能做出来。但那声音连绵起伏,似乎不把她叫出来誓不罢休。她这才?狐疑地走出阳台,低头一看,顿时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暴击。

    那个二中少年,居然是江以洲。

    她裂开了。

    他朝她浅浅一笑,她连忙做了个让他嘘声的动作,言外之意就是让他闭嘴。再喊,早睡的大妈估计要起来给他泼水了。

    周晚月连忙披了件外衣就匆匆下楼,碰见在看电视的施菊,施菊困惑:“哎,你来的正好,外边有人叫你,你这?是欠钱没还啊?”

    “没有!你老人家早点睡吧,不用管我。”

    临近过年,天气愈发冷了,大晚上雪也下个不停,寒风更是刮得猛烈。周晚月走出来的时候,江以洲的黑色大衣上都落了好多小雪花,脸也被冻得有些红红的。

    两天不见,感觉确实很久了,她还没走过去,他便大步走了过来,没说什么,就把她宝到了怀里。

    “好冷。”他轻声在她耳边道。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大衣,又溜进去,摸到他那单薄的衬衣时,不禁有气?,江以洲却被她逗笑,他说:“周晚月,你的手在摸什么?”

    周晚月推开他,瞪他一眼,说:“你穿那么少,当然冷。”说着,就像拉他进屋里坐。但江以洲定在原地没走,他说:“我还有事,不进去了。”

    “又要走?走几天?”她问。

    这?不是刚回来吗?这?工作怎么比她还辛苦?

    江以洲边给她搓着?手掌暖和,边道:“案子?已经有头绪了,得接着查,不然前功尽弃。”

    周晚月听着,也?在看着?他。他的眼圈已经染上一层淡淡的青色了,漂亮的眼睛里也?有一些红血丝,显然是休息不好。她心里一疼,便道:“为什么那么辛苦?你是不是都没好好睡觉?”

    “睡不着?。”江以洲道。自从入行,每查一个案子?,几乎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一闭上眼,便是受害人凄凉的惨状,便是受害人家属哭天喊地的悲怆,便是一个个嫌疑人的声音,身影……没有查到真相之前,几乎都是折磨。

    也?有人说他对自己要求太高了,对自己过分苛刻,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的名侦探柯南,不是每桩冤案都能等来沉冤得雪那日。英雄很难做,不必做英雄,只要问心无愧,尽力而为。

    可他就是不甘心,就是吊着?一口气,也?想把每一个细节都理清楚,弄明白,只为慰藉受害人,也?为了证明这个世界是公道真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