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看屏幕，电话已经被挂断了，程凛愣在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直播还开着。
刚才他匆匆把手机断掉连接，现在直播间里还是黑屏，唯一有颜色的就是网友发的弹幕。
程凛开麦说了句抱歉就关掉直播，盯着手机，眼神发直。
穷鬼程凛，第一次感觉到了这个世界带给他的深深的恶意。
不是说原主是孤儿吗？不是说原主喜欢的是陈安冉吗？
程凛打开自己的微信翻来覆去地寻找可疑联系人。
原主有随手删记录的习惯，聊天界面除了整天消息都冒个不停的几个群，私聊的人只有被程凛置顶的“债主”陆时谌。
列表只有51个联系人，加上陆时谌52个，程凛很快就锁定了一个备注为【小柔】的人。
因为X这一栏只有她一个人。
再一查原主的转账记录，发现原主陆陆续续给这个叫做小柔的女生转过许多钱，除了每个月会定时转过去一千块钱之外，逢年过节都会给她发红包，每个月还都会多打给她几百块。
原主一个大学生，一个月才能赚多少钱，怪不得他来的时候桌子上堆了那么多泡面桶，人还面如菜色，瘦的跟竹竿儿似的。
程凛想直截了当地回个没钱，但是又不知道这个叫小柔的跟原主是什么关系，只能委婉地回了个：【不好意思，这个月工资还没发，我现在没有钱】
小柔几乎是秒回信息，她发了一条语音，程凛点开，声音还是娇滴滴的。
“小程哥～我们老师说明天就要交资料费，我马上就要升高三了，复习资料很重要的。”
“如果是我哥，他一定把自己掏空都会给我交资料费的。”
“小程哥，你想想办法嘛～”
我又不是你哥，为什么要给你想办法？
程凛回复到：【不好意思，我前两天住院了，住院费还欠着别人，实在是没钱，你自己想想办法吧】
对方又打字过来：【我怎么想办法啊，我一个高中生，小程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正是要好好学习的时候，没有资料书，我怎么跟你考同一所大学啊，我哥一直希望我能去H大上学的】
程凛皱起眉头，有些烦躁：【我现在全身上下都不超过一百块，自己吃饭都是问题，确实没有钱给你】
【小程哥，你怎么这样？你都读大学了还赚不到钱吗？你就是不想给我了，找什么借口，我哥知道你这么对我一定很难过】
程凛气笑了，你哥难不难过关我屁事，他噼里啪啦打字到：【我是你哥？还得给你抚养费？大学生怎么了，大学生就一定有钱？】
消息刚发出去，旁边就出现一个红色感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