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晋元帝了然的沉吟了半晌,“这样也好。你大哥……最近还好吧。”

    言外之意就是想问问看徐执有没有因为爱而不得的外室跑路了沉浸在悲痛中无法自拔。

    “嗯,大哥他还好,最近一直在府中休养,精神气也不错。”

    “如此我就放心了。”简单一个“放心”,想要表达的无非是之前对要不要选择放弃徐执摇摆不定,如今没了温弦这个隐患,晋元帝还是决定再拉徐执一把,“明日上朝时让你大哥也一并进宫吧,休息了这么久,他也该回来了。”

    徐涯喜出望外,他自然听出来晋元帝的话外之音,连忙道了声“是”。出了宫门,徐涯直奔徐执府上,想尽快告诉自己这位被闲置了小几个月的大哥这个好消息。没曾想等到了徐执府上时才得知他方才出门了,此时不在府中,徐涯只好让家丁传话,让徐执不要忘了明日记得上朝。

    不过说实在的,徐涯没有想到温弦最终会自己离开。或许真如她同自己所言,她不想做徐执的妾,与其干耗着,不如去江南水乡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温弦从未喜欢过徐执,仅此而已。而徐执却在温弦离开后怅然了很长一段时间。

    次日,徐执久违的进宫上朝。

    放在从前,他站在众多朝臣面前从未感到过任何局促。他堂堂正正,坦坦荡荡。可如今他站在朝臣之后,突然有些无地自容的感觉。晋元帝的目光穿过人群扫向他,他默默的垂下头。

    他想,他应该算不上犯错了。倒不是说三妻四妾都是对的,但他不过是追求心中所想何错之有。可不知为何,他仍旧心怀愧疚,对单绣绢,对徐涯,对徐虎,对晋元帝,对所有对他有过期待的人。

    “朕想今年之内完成迁都,届时一部分朝臣需随朕一同前往祟安。徐执,祟安禁军的分配还是交由你去安排。”

    “臣遵旨。”

    周围的人纷纷看向这位消失了一段时间没见到人的将军,然后小声议论起来。

    徐执捏紧了拳头,只能一声不吭的忍受着别人的指指点点。原来要遵循自己的意愿去做选择,背后就要遭受他人的非议。也难怪父母总教导他要做听话懂事的孩子,要做受人尊敬的兄长,按别人的希冀去生活便能少很多不痛快。

    下了朝,徐执一个人走到议事殿外透气。终于可以摆脱其他人锐利的目光,他暗暗松了口气。徐涯跟着他出来,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方才在朝上那些朝臣说的话他也都听见了。

    徐涯本想安慰他两句,但想来想去,那些人说的不都是事实么。既然当初做出了选择,不管结果如何,承受流言蜚语和别人的议论也都是徐执应该面对的。

    “你何时要出发去羌攸?”徐执稳了稳情绪,转过身问道。

    “三日之后。”

    “这么匆忙,当真没问题?”徐执略有些担忧。

    “嗯。”徐涯微微点头,“事不宜迟。”

    “多加小心。我听说羌攸最近一段时间内部有些动荡,你切记不要过早的暴露自己。”

    “我会的。”

    兄弟二人离开皇宫,各自回到家中。途中要经过温弦曾经住过的那处院子,从前小桥流水人家,如今也只剩小桥流水,再没有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