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定袁在殿门口咳嗽几声,压下心头翻滚的血腥气,黄全连忙把药递给他:“陛下……”

    他吞下,顺畅了几分:“朕今日留宿。”

    “可神医说龙体欠安,不能……”

    朱定袁冷眸扫来,他立刻收声。

    他为昭月在院中移植的虞美人蔫了许多,倒是海棠花,盛开不败,在冷日里点缀着,是那最绚烂的一抹。

    朱定袁抬脚跨入寝殿,脸色是板着的,寻常嫔妃瞧见,只会心里咯噔一下,立刻跪下去反思自己犯了什么错。

    还能什么错,他沉着脸,是为了今日昭月发脾气。

    往榻上一坐,薄唇抿成一条线,黑压压的叫人害怕。

    一双眼睨着昭月,也不说话。

    昭月却欣喜的从摇椅上起身,裙子跟着她的步伐晃荡,像层层叠叠的波浪,将她送到男人面前。

    “陛下,您怎么才来呀?”她还把放荔枝的黑玉匣子捧着。

    献宝一样坐在朱定袁身边,端给他看:“臣妾就吃了一点点,这些,都是给陛下的!”

    朱定袁瞧着她精致,娇媚的脸,带着孩子气的眸子,眉头舒展,绷不住了。

    无奈的轻笑一声,点了下她的额头:“你啊。”

    “吃嘛,臣妾给陛下剥。”她非必要,是不戴那沉甸甸的护甲的。

    朱定袁喜欢摸她的手,温热细腻,又青葱白嫩。

    她随意拿起一颗饱满的荔枝,将壳剥开,那白色的荔枝果肉,漾出香甜汁水,沾到她泛粉的指尖上,朝下流淌。

    朱定袁喉结滚了滚,等她喂了他一颗后,才忍着燥热开口:“朕来,月儿不是说了,让朕剥?”

    昭月佯装害羞:“陛下,臣妾乱说的。”

    却把匣子不着痕迹的放在他面前,刚拿起下一个荔枝也到了他掌心。

    这冰啊冷的冻手,汁水也黏糊,她根本不想剥。

    朱定袁净完手,仔细的为她剥荔枝,神情认真无一丝不耐。

    昭月就撑着手肘,“深情”的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