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睡得Si寂,铺天盖地,昏暗的路灯下只有寥寥几辆客车,漫漫长路着实无聊。长途客车上更是睡得Si一般沉寂,车载电视降低音量,百无聊赖地播放着无聊的小品剧。我降低座椅躺着,看不惯。车里没一个人在看,每一个人都无聊的很,打哈欠、啃乾粮、睡觉,各式各样,但没人说话,彼此之间似乎都已有了某种默契——你不搭理我,我也不搭理你。唯独我想要找人搭理也找不到。

    旁边空座,车上还有好几个空位,刚好我旁边就有一个。冷气、空座,独自旅途,倍添寂寞,我懒洋洋躺着就不动,将冷气调至最大,借此驱赶睡意。教授的礼物我是一点都没要,并非清廉,是实在拿不下手。一路上的画面,我算不上好人,可我的心不是Si的,该气愤还是别的什麽我都抓不准,可礼物却一看见就心绞痛。不明白,但实在不想要这种令我心痛的礼物,因为这些东西,让我想到冬晴。带着如此的心情踏上回家旅途,长途客车在某个路口上高速,很快就到家了。我打的士回出租屋。

    我突然怀念起房东还有她nV儿,怀念起她nV儿的厨艺,跟房东的老火汤。晚上的农村没有路灯,全世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有灯的地方却在几百米外,它是一条入村公路,入夜後很热闹,白天外出g活的人都奔着摩托车陆续归来,衣襟带风十足骑士好不潇洒,哪像我徒步入村,还背着巨大旅行包,别人看见准认为哪里的流浪汉光临蔽村。

    远离公路之外,田野之上有扇窗户,透出温暖的灯光,夏夜清凉,那就是我的家——出租屋。

    靠每月千来块的补贴,连项目经费都算不上,想要住好一点吃饱一点,就得找个偏远点的地区,城里消费简直是高贵,乡村地区成为首选。

    我敲了几下门。又高又大的厚木门,任何人一眼都能看出这是一间古老村屋。虽然修葺过内部装饰,可外观依然不变,高墙深宅。开门後出来一个少nV——房东nV儿。

    这里离公路很远,深入田野,我看不清她只听见她开门後就往厨房里走:“妈!回来了!”

    房内又传来妇人声:“哎!回来罗!”

    躺下来已经深夜,写字台上放着房东送来的一碗饺子,热气腾腾。乡村夏夜异常僻静,但是烦躁,每当你静下心来就会听见无数活跃於田间的鸣叫,活像午夜盛会。推窗外望,只有天上明星和无尽黑暗,除此以外什麽都看不见。我深呼x1做了个扩x,奔波一个月难得找回一点安宁。

    电话就响了,我几乎吓了一跳,口里的饺子差点吐回碗里。随手抓起电话,罗琳……她的名字。刚接通,话筒里头就飘来温暖的声音:“怎麽样?大忙人,回来啦。”

    我摇着被电话吓一跳而用力过度折成两断的筷子,有点无奈说:“今天到。”

    “巴西好玩吗?”

    “对不起……”

    “g什麽……”她笑了起来。

    “那天你爸有没有生气?”

    “有哇!听说你要来,特地请了假,亲自下厨。等了半天菜都凉了,妈也气坏了。”

    “听起来你好像一点也不在乎。”

    “嗯……”她一沉,突然轻声说,“我还没生完气,不过看你这麽辛苦跑来跑去,今晚暂时不跟你耗。”

    “琳。”

    “嗯?”

    “我想见你。”

    “……”电话安静了很久才继续,“长大了,还像个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