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欲,情欲,爱欲融为一体,又被表面似春风拂过的眼帘盖过。

    二人静静看着彼此良久没说话,这时后面晚一步跟来的明遇却十分没眼见没看出他们之间的气氛,大咧咧出声打扰了独有的结界。

    “我来帮忙了!这不是没剩多少了啊?哎呦,小夏也在呢。”

    明遇冲田里的人招呼了一声,见着蒲夏后就没了要往田里去的意思,反而亲亲热热地凑过来挤开景元思的位置,从怀里跟变魔术一样掏出一个热腾腾的大包子。

    “饿不?我姥姥蒸的糖包可香了,正好寻思着你没吃饭得饿了,快,趁热吃!”

    他说着也不顾蒲夏的抗拒,直接将包子塞人手里,热忱的目光盯得蒲夏浑身不适,只好在他的催促下低头咬了一口手中还热的包子,一口下去没咬着陷,但是松软香甜的皮也很好缓解了空腹的难受,原本只想敷衍吃给明遇看,不自觉就又多吃了两口。

    见蒲夏吃了他的包子,明遇表现得很是满意,手掌张开在人头顶按了两下,掌心的温度比包子还要热几分。

    那边的贺柏终于看不过去他自己一个人忙活,另外两个趁机和蒲夏亲热了,投过来如有实质的目光恨不得刺穿明遇的脸皮,偏偏粗神经的明遇就像是感觉不到似的,还在低头和蒲夏自顾自地说话,逼得贺柏不得不声音提高几分。

    “不帮忙就别在那里瞎站着碍眼!”

    明遇笑了两声:“吃什么醋啊,来了来了。”

    见明遇也去麦田中忙活起来,还被贺柏抽空不轻不重地踹了一脚,剩下的景元思自然而然霸占了蒲夏身边的位置,他不知从哪也找来一张马甲坐下,目光从蒲夏的脸上转了一圈落在他手下的画笔,却很有分寸的没过多去看,而是先开口问:“我能看看吗?”

    蒲夏沉默地点点头,往旁边让开了点允许景元思把脸凑过来。

    景元思看了眼他的画,笑道:“你把贺柏画的挺不错。”

    蒲夏没说话,忍不住顺着他说的看向画中的身影,他原本没想画出贺柏的样子,只是想画上那么一个在麦田中的人影,但也不知是不是太过了解贺柏的身体线条,又或者是画了他太多遍,明明只是几道简单的炭笔轮廓,却能一眼认出是贺柏。

    即使蒲夏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话,但景元思能看出对方在漫长的沉默中不知不觉放松了警惕,便不在意他的无声回应,继续道。

    “听说你这次来是为了找参展的灵感,在村子里也待了一段时间了,灵感找得怎么样了?”

    “……”

    蒲夏有些出神。

    他第一时间想起的是山间清晨薄雾中升起的朝阳,眼前这片金黄的麦田,贺家门口那棵歪脖子树,阳光下清澈见底的溪流……不知不觉间,积累的灵感已经多到快要溢出来了。

    那他留在这里还有意义吗?

    如果此时坐在画室里给他一只笔和画布,他或许眨眼间便能起稿画出令自己满意的参展作品。

    蒲夏目光带上一丝迷茫,从口袋里掏出充满电的手机,右上角仍然显示着无信号,而比这更显眼的是今天的日期。

    距离预计离开村子还有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