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气愤地指控：“还不是你那条尾巴，大半夜的整个旅馆都快被它拍醒了，要不是我发现得及时，咱们说不定已经暴|露了。”
唐牧下意识地看过去，果然发现自己的双腿变成了鱼尾。发现他看过来，鱼尾还讨好地摇了摇。
瑟尔伽好奇地问道：“做噩梦了吗，我刚听你一直在喊不要不要的……”
唐牧身体颤了颤，梦里的感觉太真实也太强烈了，他仿佛仍停留在那场冲天的烈焰里，似乎还能感觉到那只覆盖在他眼睛上那只冰冷的手掌，还能闻到那清冽的香气。
这或许不是梦，而是这具身体原本的记忆。
穿越过来这么久，他忙于生存，根本没空去想其他的，但此刻却突然有些好奇，人鱼究竟是怎么被灭族的，救下他的那个又是什么人。
瑟尔伽听到他的问题，竟露出几分讶异：“你竟然不知道？你没有觉醒血脉天赋吗？”
唐牧：“……”
他想起了那货不对板的血脉天赋，忍不住问：“血脉天赋还包历史知识的？”
瑟尔伽：“当然啊，血脉天赋是种族智慧和能力的传承，觉醒了血脉天赋之后，才会得到族人们的承认，真正成为族群的一员。”
唐牧若有所思。
瑟尔伽看着他孱弱的身体，又想起他那惨不忍睹的歌喉，假惺惺地叹了口气：“没事，虽然你残疾，但我也不会嘲笑你的。”
唐牧：“滚！”
瑟尔伽
安慰自己，唐牧这是觉醒没成功，所以才这么尖酸刻薄，自己一个健全的精灵就不要跟他计较了。
他轻咳一声：“好吧，其实关于人鱼灭族的故事，我也是听说来的。传说当年神创造六大种族，人鱼一族仗着神的宠爱，抢走了广袤又富饶的海洋，把其他五个种族都赶去了拥挤贫瘠的大陆上，并且不允许他们靠近海洋。”
“我们精灵和魅魔人数不多，还算好。可是人族、兽人和地精繁衍极快，陆地很快就不够用了，便有一些族群慢慢迁徙到了海边，海边无法种地，采来的野果也不够果腹，他们便只能铤而走险，趁着白天人鱼在海底睡觉，偷偷地抓些鱼来维持生存。”
“一开始倒还相安无事，后来被人鱼发现后，他们愤怒地掀起海浪，将沿岸的村子全部淹没，以此爆发战争，人鱼十分强大，不仅能召唤，甚至还能操控其他种族，战火甚至一度绵延至精灵之森和魔塔，后来，三族付出了惨烈的代价，才打败人鱼……”
“等等。”唐牧越听越觉得奇怪，“这不是偷东西被主人家发现后，干脆杀了主人全家的强盗逻辑吗？那怎么还有脸找主人后代拯救呢？”
瑟尔伽笑了笑：“可是同样都是神的孩子，凭什么人鱼能独占海洋呢，既然占了，守不住又怪谁呢？”
唐牧挑了挑眉：“所以，在你看来人鱼之所以被灭族，只是因为不够强？”
“当然。”瑟尔伽摊开手，“如果他们够强，消灭了三族，今天就是另外一种传说了。”
“我明白了。”唐牧点点头，“看来你是真的不打算当救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