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你上车睡的。”他听到个让他羞得想钻进副驾驶位底下去的答案。

    “什么?”又抱我。

    “我没有叫你,然后抱你上车继续睡。”

    阮希痛定思痛,无效抗议道:“怎么没再叫我?我一定可以起来。”

    陆征河想了一会儿,表情完全看不出破绽,“你太累了,可以多睡睡。”

    “好吧,”阮希垂下眼,平稳住呼吸和横冲直撞的心跳,故作镇定道:“谢谢你。”

    “不客气。”

    两个人装模作样地客气一下。

    半晌后,陆征河问他,“你昨晚做梦了吗?”

    虽然这问题问得毫无由来,但阮希还是选择了老实回答:“没有。”

    “我又做了梦。”陆征河说。

    没有注意到他为什么使用“又”这个字眼,阮希只是问:“什么梦?”

    陆征河回答:“我梦到了海洋。我想那是苏里海。”

    “你又不知道苏里海的样子。”

    “我猜的。”

    虽然阮希没有再接话,但陆征河说的这些也足以让他内心震动。他紧皱起眉头,想来想去,觉得是命运不肯放过他们,似乎在永不罢休地暗自作祟。

    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阮希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后排座位,问道:“我的朋友呢?他叫宋书绵。”

    “那个Omega?他在文恺他们的车上,文恺说他还需要吃药,所以我想,跟着军医会好一点。放心,厉深虽然口无遮拦,但他是个不会趁人之危的……”

    “没必要避嫌,我的朋友已经没有腺体了。”

    闻言,陆征河明显愣了一下。

    沉默在空气中徘徊,像无形的捕猎网从天而降。

    许久,阮希长叹一口气,才解释道:“他说在兽城的时候,有一群陌生人抓住他,并且割掉了他的腺体。是这次地震让他逃了出来,所以我得带他走。”

    “腺体被割掉了?”陆征河重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