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台山的师弟师妹们,甚至他的师叔们,也都对这个新国师惧怕三分,不敢在他面前不敬。

    所以,他从来就是被忽视的那个。

    乐康又往外淡淡地扫了一眼,转而离窗牖,去了软榻前继续打坐。

    心静自然凉。

    而他自然没有听到,窗牖外,简兮诧异又困惑的声音。

    “圆寂师叔,为什么不给国师也送一份呢?”

    圆寂抬眸,睨视着面前不远的少女,她那仿佛秋水般的水眸,灼灼地看着他,迫不及待地等着他口中的回答。

    圆寂微微拧眉。

    旁边,悟海插嘴道:“殿下,乐师兄他性子冷得很,平日里除非必要的事,我们不会找他。”

    悟安道:“而且,乐师兄估计对这些小孩子吃的糖,没有半点儿兴趣。”

    恰在这时,悟真往圆寂师叔嘴里塞了块松子糖,他含着松子糖冷漠的眼眸瞪了悟安一眼。

    悟安冷不丁与圆寂师叔的冰冷眼眸对视,喉咙滚了滚,咽了口水,静默不语。

    简兮想到刚才恍惚之间,在窗牖前站立的男子身影,沉默了片刻,最后吩咐白芍道:“准备一份糖品,我亲自给国师送过去。”

    白芍支支吾吾道:“这、要不奴婢去送吧?”

    旁边的悟海等人,也是叽叽喳喳劝个不停。

    所谓吃人手软,拿人手短。

    自从简兮给国师府送了一车糖品后,这些童子们便觉得,小公主殿下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好人。

    而他们的乐师兄性子太冷,万一小公主殿下进去了,被责备了,该多伤心。

    毕竟,平日里,他们可没少挨乐师兄的魔爪摧残,个个都是饱经风雨的可怜小白菜。

    简兮直接拒绝了众人的好意,捧着白芍递过来的匣子,慢慢走到书房前,手腕微抬,敲响了书房的门。

    乐康拧着眉心拉开门,瞥见小姑娘捧着个红匣子,俏生生地立在门口。

    “何事?”

    乐康的声音平淡而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