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程,”许锦绣说,“是不是因为我从来没告诉过你这些?保守的选择不一定意味着幸福,看似大胆的抉择也不一定意味着灾难,你之前要和江既漾订婚的时候也没顾虑那么多是不是,现在怎么循规蹈矩起来了?”

    因为那时候的许锦程还是许锦程,而不是他啊。

    许锦程喜欢一个人,怎么也不可能做出来逼婚这种事情,他会去直接追。

    追不上也不会逼婚,他永远不会拿婚姻开玩笑。

    他对婚姻的观念很奇怪,尽管他不相信婚姻能保留住爱情,可是在别人身上,他又觉得,婚姻未必不是一种好的选择,只不过他不想踏进去罢了。

    从医院出来时,天都黑透了。

    春日的风是温柔绵密的,不痛不痒,他进了家门,安抚处于生气阶段的向中。

    向简打从向家回来后,就不怎么爱玩了,他本身就话少,一安静下来,好像大家都忽视了他。

    许锦程特意上楼去瞧他,发现他已经关灯睡觉了,于是也把向中撵进了卧室。

    他们睡的是儿童上下铺,两张酷似的小脸一上一下,水嫩嫩的,许锦程各自掐了一把。

    回到他自己房间,一看是时间,快晚上十点。

    他的手机时不时震动两下,犹如犯了什么病,打开一看,却是江既漾给他发消息,行文风格和他以往大不相符,明晃晃的黏人。

    [回家了吗?姐姐怎么样?]

    [还在工作,想见你。]

    许锦程忽然不适应,感觉他大变样,手指在键盘上徘徊半天,只打出去个:[刚回家。]

    那边回的很快:[不早了,睡觉吗?]

    上次谈恋爱,许锦程没觉着几分恋爱氛围,都是他精心设计的套路,甜蜜也是虚假,如今主动权移位,他有了几分被喜欢着的自觉。

    他回了个:[嗯。]

    那边道了晚安,他把手机关上,愣愣看了会天花板,脑中浮现的是一片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只有个灯的天花板。

    翌日,江既漾起床,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翻手机。

    他发过去的消息被许锦程冷冷淡淡回了,虽说冷冷淡淡,但好歹是回了,他多看了看对方的聊天头像,慢慢品出一些安心。

    先前质问许锦程是谁,恍惚间以为自己爱错人,诚惶诚恐几个月。

    停下来,细细看着对方,他方才惊觉:他喜欢上谁就是谁,感情做不得假,反应弄不成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