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生也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这么盯着她,一双眸漆黑如墨,薄唇抿出冷绝的弧度。

    气氛压抑。

    甚至比刚才在包间里还要压抑。

    凉纾掐着掌心,呼出今天第一口浊气,也没看顾寒生,只说,“既然顾先生没什么事儿,那我先走了。”

    手指搭上门把,未曾用力。

    身后,男人不带任何感情的嗓音穿透凉纾耳膜。

    “你走哪儿去?警局么?”

    凉纾牙齿咬住下唇,转头盯着他。

    他知道,这男人他什么都知道。

    顾寒生嘴角抿出笑,在这样的气氛下,凉纾甚至还是觉得颠倒众生。

    那张唇,有令所有女性倾慕的资本,谁不想尝一尝是什么滋味呢?

    但此刻,一开一翕的唇吐出的字眼却令她后背升腾起一股股寒意。

    “你在我的地盘闹事,砸了我的东西,还想身而退?凉纾,这个地方……”语气微顿,他转了语调,“或者我看起来像是这么好说话的人?”

    顾寒生走近一步,手指擒着她的下巴,“预备怎么办?”

    凉纾挣脱他燥热的大掌,低垂了眉眼,还是独自骄傲着,“准备赔呢。”

    “怎么赔?”

    他一眼就看穿了她似的,她没钱。

    凉纾心里挣扎了一番,她想起在虞山别墅,明晃晃的光线下,顾寒生的话。

    希望他日见到我,你依然能趾高气昂地讲出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