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长幼有序,顾宗齐和王韵兰住的文欣阁此时要比三省院大上一点,王氏走进顾宗齐的屋子,进门便是浓郁的药气,便不由皱紧了眉头,等见到儿子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就更心疼了。

    她坐到床边,关切道:“不是前几天才大好么,怎么又病了?”

    顾宗齐低声道:“又让母亲担忧了,最近也不知怎么了,倒比先前更容易生病,如今刚好些了,就又添新症。”

    王氏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觉得还不算烫:“可能是因为最近都在挂念祖母的葬礼,没能好生歇歇,才累病了吧。”

    顾宗齐欲言又止,到最后却也没说什么,只是应道:“这也有可能,我歇息一阵子或许就好了。”

    王氏感叹他贴心,又和他说了一会儿子话,看他累了方才回去。

    王韵兰送她出去,几人还没出院门,便听见墙外面几个丫鬟婆子闲聊的声音。

    “这么说来,真的是二奶奶的命硬喽?”

    王氏等人都愣住了,王韵兰见她脸色不好,作势要上前呵斥,却又被王氏摆手制止。

    她上前了几步,侧着耳朵更清楚的听见了那边在说些什么:

    “可不是嘛,听说她从小就死了亲爹,命硬的连个兄弟都容不下,刚嫁进咱们府里才几天哪?老夫人就没了。”

    “这可不是二奶奶的缘故吧,老夫人都病了好些时候了,我记得她老人家从前年就下不了床了。”

    “也说是病了好几年了,但为什么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等到二奶奶进门才出事。”

    “这么说倒也有些道理,那说咱们大爷的病……”

    王氏听到这里便若有所思,她抬头看了一眼跟着她的陪嫁王嬷嬷,王嬷嬷立即会意,当下带了几个婆子,冲了出去,把闲谈的那几个人堵了嘴,带到了王氏面前。

    王韵兰一看这些人,便上前请罪:“请母亲恕罪,这里面有个我们院子里的丫头,都是我没管教好,才纵的她们满嘴胡话。”

    王氏看了她一眼:“这事待会儿再说。”

    又吩咐人把这些人嘴里的布拿出来:“们刚才在说什么?”

    几个下人跪在地上吓得发抖,一个劲儿的求饶:

    “夫人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不敢乱说了!”

    “我、我们什么也没说,求夫人饶命啊!”

    “不敢、我们不敢了!”

    王氏看她们吓得只会乱说一气,便又向王嬷嬷使了个眼色,王嬷嬷便上前让旁人制住她们,自己则挨个狠狠打了她们几个耳刮子:“呸!打量夫人好性儿是不是?都不要命了?问们什么就说什么,不然绑了一家老小通通发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