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暖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脸上的戾气还没有消。
门外越来越大的尖锐叫骂声，穿刺耳膜。
顾暖抬手揉了揉发酸的额角，脑海中嗡嗡作响。
昨晚熬夜卖货到凌晨四点，即使身下的木板床，又磕又硬。她也没顾得嫌弃上简陋的环境，倒床入睡。
两天了，好不容易不择床，眯上眼睛。没想到，睡了两个小时就被人吵醒。
折腾了几天，面临过挨饿，失眠，这具身体其实没有多大力气。
顾暖原本不想搭理廉租房外的闹剧。
可是尖细的叫骂声越来越近，这会儿叫骂的人似乎已经进了屋。
“啪啪啪！”卧室木门抖着陈旧的木屑，摇摇欲坠。
“能做主的人在里面是吧？”
“出来！”
“躲着没有用，今天你们再不交房租，都给我滚出去！”
破木门由于年代久远，掉落的碎屑越来越多。
顾暖套上拖鞋，三步并两步，将木门打开。
屋外站着个胖女人，眼睛被脸上的横肉挤成了一条缝隙。
廉租房房东吴姐，平时为人泼辣，欺软怕硬。
“吆！舍得出来了！”吴姐双手抱胸，脸上表情并不好看，眯眯眼中，全是轻蔑。
顾暖唇角微勾，笑意似有若无。
她并没有立刻说话，视线越过身前矮小的一坨肉，落在客厅瘫坐在沙发上的另外三个同租男人。
房东上门要房租，不主动解决问题，反而大开大门……
很好！三个软饭男，如书中描述的一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漠然到狼心狗肺的态度，她忍不住想要拍手鼓掌。
够无耻！
等了半天，没人搭理，吴姐兀自假笑：“早上好啊，顾小姐，昨晚您又没睡好呢！嘿嘿嘿……我们女人，运动多了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