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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书按照药铺老板给的方子,抓了一大把奇奇怪怪的药,熬煮了之后送了过来。

    其他服侍宁时亭的下人都看过了那个药方,见到里面还有好几味诸如“五步蛇唾”“鹤顶红”之类的毒,吓得给听书跪了下来:“这个方子怎么可以给公子用啊!这任谁喝了都是一个死啊!”

    听书自己也也拿不定主意。

    最后顾听霜说:“他什么毒不能再受了?其他人不知道他的身份,你却清楚,这就不必优柔寡断了。药吃死了,就是他的命。”

    听书虽然对他多有不满,但是此时此刻也不能允许他想太多了。

    他用热水冲淡了药,先给宁时亭喂了小半碗看效果。

    不消片刻后,烧退了,也没再说梦话了。

    听书眼见着有效,把另外小半碗也给他喂了下去。

    这次宁时亭睡了一会儿之后,睁开了眼睛,气色也好了许多。

    他醒的,时候听书在给他熬下一罐药,整个内室没有人。

    宁时亭浑身虚脱,但是这几天他五感都快在病中封闭了,现在有些感觉倒是慢慢地回来了——他饿了,饿得有点烧心,还有些焦渴。

    嗓子哑了说不出话,宁时亭试着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慢腾腾地披了一件衣服,往外走去。

    双足刚榻上地面,兴许是听见了声音,另一边啪嗒啪嗒跑过来一只狼崽子。

    一抬头,在他面前乖乖蹲下了,尾巴甩来甩去。

    旁边点着熏香,阳光从窗边透进来。

    像每一个平静的黄昏。

    宁时亭没想到小狼还在这里。

    他隐约记得自己病中,小狼像是和顾听霜一起来过。但是忘记了他们是什么时候走的。

    他刚刚发汗,头发被汗水浸湿了,透出一种彻骨隐香来,有点凌乱地贴在身上。

    宁时亭随手挽了一个结,顺手隔着衣袖拍了拍小狼的头,和它一起往外室走去。

    顾听霜坐在床边,宁时亭经常坐的地方,低头凝神看着一本书,时不时地翻动一下书页。

    听见他从房里走出来了,顾听霜头也没抬,只是点了点膝头的这本书,扬声问道:“这个东西,你在哪里找来的?”